病室，１１１３

　　連篇矯情的廢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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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在樓上，望著樓下沙發朋友的香菸。香菸真好，比性高潮更好，
沒有人會告訴你香菸的好。漸漸的，我不知道該如何抵抗香菸，在渴望
戀人的時光裡。真誘惑。

　　就好像貪歡……一旦得著那卑微的安寧，你就更卑賤。但是之所以
皮毛雜亂，泥污累累……萬一安寧的代價就是不得安寧。

　　在無人的地方，抽一根菸，就會覺得很安寧。總是這樣。要戀愛，
責任走來更多；渴逐安寧，不安寧的事招來更多。你若有菸癮別人就
容不得你。但我原來只是渴逐一時一刻，可以倚牆的寧靜。

　　抽菸令我覺得像一個女人，黃碧雲怎麼寫的？「她的只是微微起伏
……小石沉落漣漪散開，漫到湖邊在水之央」。想起多年前，曾有一個
拉大提琴，不懂得如何接吻的白衣少年，碇真嗣，那樣美，女人女氣的
，我的原型。

　　渴望戀人與渴望香菸不一樣嗎？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。一個人需要
從戀人那裡拿的，比尼古丁更多嗎？許多不讀存在主義的人，不知道
為什麼要愛，只曉得害怕不知哪個身體器官在分泌虛無感，這些人為什
麼不乾脆抽菸就好了呢？你們不知道情殺害死的人比二手菸更多嗎？

　　我想起我的堂哥，我不唸書的時候他一直都是資優生和糾察隊員。
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，他開始抽菸。我很輕蔑。那時候我已經很
喜歡談主義，談思想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抽菸。